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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1:熙梅坊上

武有百官,竟將那滔天罪責全都推給一人讓其承擔,甚是荒誕!”辛竺高傲地揚起下巴,言辭犀利而直接,每個字都如同尖銳箭矢,穿透滿堂大臣的心。她獨自對抗著,承受著,要將他們的罪行都一一揭發出來。辛竺用手指著高坐於龍椅上的皇帝,見他還是那副虛偽陰冷的模樣。憤怒像狂潮般湧上心頭,無法遏製,辛竺質問皇帝:“你為何要縱容她對我的家人、愛人、摯友痛下殺手!”以一人之威對峙整個朝堂,她冇有怕,她也不敢怕,因為在身後的...-

一鍋粥給熬糊了,離那兒近的趕忙往後退,還有的已經逃出大殿,卻被殿外禁軍攔下:“陛下未許,不得離開。”

再看殿內,席狂欲再補一刀,辛竺見狀踢飛麵前桌椅,腳再一登跳到血泊之中製止住他,見他還要反抗,辛竺眼疾手快,取下挽著頭髮的銀色簪子,抵住那人的喉嚨,席狂不敢再動彈。

簪子取下,長髮散落在背上,殿外日光正烈,清風徐徐吹進殿堂之中,長髮在風中起舞,如同流動的絲綢,輕盈飄逸。

和剛進殿時的憔悴樣截然不同,現在的她,在殿中光影最盛處,肌膚顯得白了幾分。赤色衣裳隨風往左飄動,隱約露出腿部線條,整個人的氣質提升數倍,在場的人看的愣神。

皇上身邊的吳公公驚喝:“都愣著乾嘛呢?外頭侍衛趕緊進來把人抬下去啊!

吳公公驚魂未定,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嘴裡默唸:“我滴個老天爺啊,萬事大吉......萬事大吉。”

唸完又轉頭對著皇上說:“陛下,你看這......這,這可怎麼辦啊!

侍衛勘察一番後把屍體抬了下去,皇上開口道:“吳公公,你吩咐些人把他的屍體運回琉熵。”

又用手指著丹陛下被辛竺按倒在地的席狂:“再把這罪徒一同送去!

讓琉熵人自己處理,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罷。”

坐在旁邊的皇後穩定心神後,站起身嚴肅說道:“一定要如實稟告琉熵帝,切不可讓人家賴上咱們,還有,再讓人快馬加鞭傳信到瑀邑,這是大事!

聽懂了嗎吳公公?”

吳公公回覆:“是,皇後孃娘,小的這就去安排。”

侍衛把琉熵使者屍體抬出去,辛竺湊到在席狂耳邊問:“一個人能行嗎?”

席狂點頭,隨後被侍衛拖走,一旁的娘炮還不忘補上一嘴:“哎呦呦,果然是野蠻國來的,吵幾句嘴就把人給殺嘍,這要是再鬨大點不得把我一起宰了呀!

席狂被帶下去時狠狠瞪了那娘炮一眼。

四王爺恐嚇他:“好了!

你若不想被宰就安靜點。”

娘炮瞬間安分下來,一溜煙跑出殿外。

殿內臨近大門處,九王爺靠著四王爺地肩膀笑嗬:“看看這些血腳印,實在是太刺激了!

四哥。”

四王爺用手彈他額頭:“幸災樂禍,小心下一個就是你!

九王爺瞥了他一眼,隨即走至殿中央辛竺地身邊,對她讚道:“辛將軍好厲害啊,隻用一招便把那人給製服了。”

辛竺並未理會,抬頭對著皇帝拱手:“臣告退。”

皇帝點頭,讓眾人都散了。

辛竺正欲轉身離開,皇後此時卻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開口詢問:“辛將軍,聽說是你帶領各國使臣進入長闕的?”

辛竺知道她話裡有話,站起身敬了一禮,回答說:“回皇後孃娘,下官在平定晏州內亂後,恰遇各國使臣,便順路帶領他們一同入城。”

皇後姿態高傲,擺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哦,是嘛?”

辛竺察覺她起疑,未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她知道,無論說與否,皇後都不會相信。

辛竺又藉口身體不適,請求告退:“剛剛一杯烈酒下肚,怕是有些頭暈,臣就先告退了。”

辛竺前腳剛踏出殿門口,後麵一隻手突然落在了她的肩上,回過頭去,發現是四王爺。

他說道:“辛將軍,你剛剛親口答應我的,可不能反悔哦。”

他臉上陰沉,眉毛高挑,加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熱浪襲來讓人無處可躲,此時此刻她已經無暇顧及其他,隻想儘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走下台階,一男一女並肩前行。

後麵突然傳來一聲鬼叫:“喂喂喂,你們為何不等我嘛~”聽語氣似乎有些不滿被拋在後麵。

九王爺快步下了台階走到他二人身旁,就這樣,三個人在烈日下並肩前行。

九王爺拿出那件青銅狐,上麵刻著金色虎紋,驕陽似火,陽光在上麵律動流轉,虎紋顯得生活,狐狸更加迷魅。

四王爺挽住他的脖子,彈了他的後腦勺問道:“

你拿這東西做什麼,平日給你的難道少了

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和調侃。

九王爺見他問起這個便來了勁,表情誇張,眉飛色舞,生動清秀的麵龐在倉促間、陽光下顯得更加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不是吧不是吧,四哥你連這都不知道?”

遠處的太監正在嗬斥著一群戰戰兢兢的丫鬟,而九王爺的話語如同一股清風,使得那太監和丫鬟們都瞬間噤聲,偌大的皇城廣場上,就隻聽得他一人在講。

九王爺繼續講著:“這可是稀罕物啊,據說是裘禹先皇留下來的,能號令一支鐵甲軍呢,我肯與你們說這些,是因為我信任你們,你倆可彆說出去啊。”

青銅狐能號令一支鐵甲軍,聽見這句話後辛竺腦子瞬間清醒。

四王爺反問他:“真有這麼厲害?再說你拿著這個又有何用?”

九王爺遲疑了片刻,支支吾吾回道:“額...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單純好奇而已。”

九王爺又反問一旁的辛竺:“對了辛將軍,你是知道的吧?啊?”

辛竺搖頭,兩人都呈現出困惑的表情。

四王爺催促道:

“快走吧,等會要中暑了。”

他們三人朝著皇城大門走去。

皇城大門處,兩輛馬車停在街角,看見韭桔掀開車簾子對著她喊:“將軍,外麵熱,快上來吧!

“快去吧,待會熙梅坊見”。四王爺從殿中出來以後,那語氣變得極其溫柔,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謹慎地往前走了幾步,再轉頭對他說:“嗯,待會兒見。”

九王爺和四王爺坐同一輛馬車,九王爺掀開簾子:“喂!

辛將軍,那我們就先走一步嘍。”

辛竺登上馬車,韭桔戴頂惟帽弓著腰迎了出來:“將軍,快進去吧。”她牽著韁繩,背靠車身。

她進到馬車內,卻發現最裡麵還坐著個男人。

男人穿的不是華服,也非淡雅,素白衣裳上繡有大雁和桃花,加上他那張劍眉星目、唇形端正的臉,整個人顯得輕輕柔柔又有英氣。

辛竺質問他:“你為何在這?”

那人用手示意她坐下,隨後又開口道:“兩月了,你還在生我的氣?”

辛竺坐在他的對麵,轉頭看向窗外,不肯與那人靠的太近。

男人看她不說話,用手裡的摺扇輕輕撥弄著女人的衣袖,摺扇上繪著幾枝桃花,栩栩如生。

他輕聲細語:“辛兒,我與她已經撇清關係,怎麼就是不信呢?”

辛竺瞥了他一眼。男人臉上笑著,好似把秋風氣爽帶到炎炎夏季之中,如邊塞的微風涼意衝散了北盛的酷暑熱氣。

李成羨見她遲遲冇迴應,也隻好作罷。

外頭,韭桔牽動韁繩,馬驚叫一聲後開始動了起來。

繁華似錦一座城,城中人物無數,大多因炎陽躲入深屋,馬車駛過街道,顯得枯燥寂寞。

“我去見了皇後。”

李成羨呆坐著,聽見她終於迴應方纔清醒。

“她有為難你嗎?”李成羨問。

辛竺轉過身,視線從窗外移到他的身上。

“我帶著使者入城,皇後已經開始懷疑我趁機勾結。”

李成羨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淡淡道:“她知曉你之前拉攏許統領的事,所以很正常,但是你切莫慌了陣腳。”

辛竺回答:“我知道。”

長夏照長路,李成羨熱得解開褲腿。他這人散漫慣了,一副天下蒼生都與他無關的模樣,仔細說來也確實是,他練得一身本領,自稱為仙,平日裡肆意妄為。

關於青銅狐,李成羨是知道一二的。裘禹先皇培養了一支暗軍——鐵甲軍,曾攻下無數城池,青銅狐就是當時從他國掠奪而來,傳說是太元仙君飛昇前遺留在人間的法器,可事實呢,不過就是個做工精湛,翡翠不易碎的飾品罷了。

先皇得到後,國運昌盛,暗軍勢力越發壯大越發強橫,也越發喜愛迷信,將它作為第二國璽,還建造了一間地下城,想必鐵甲軍就封鎖在其中。李成羨推測,青銅狐就是打開地下城的關鍵之物。裘禹先皇駕崩當晚,把它賜給現任裘禹皇帝,新皇帝上任後,再冇用過此物,漸漸被世人給遺忘掉。

至於裘禹皇帝為何要將這等秘寶神不知鬼不覺的裝作賀禮送給北盛,九王爺還執意選中這個,既知道其中事蹟,又不懼公開青銅狐之事,是打的什麼心思就不從得知了。

辛竺問:“九王爺平時做事兒是個呆愣模樣,甚至有點可愛,他拿著這個莫不是想...”

話還未完,馬車急停,聽見坐在車頭的韭桔在與人交談,話語中還帶著點怒氣:“你快讓開!

這麼熱的天想讓我家將軍中暑不成?”

男人斥責:“你個丫鬟竟如此不知好歹,我再說一遍,快讓開,莫要讓我動粗。”

韭桔不甘示弱,抄起馬鞭正欲甩去。

見兩人要動手,辛竺立即拉開馬車窗簾,韭桔手中鞭子猛的收回,過程中打中了馬背,馬疼的叫喚一聲,懵圈的馬兒眼神中帶著怒氣。

辛竺看見一個體型強壯,行為舉止間滿是粗鄙的大漢,她言語客氣的對那位大漢說:“原來是楊閆指揮使,今日怎麼連城內車馬都要巡查了?”

楊閆回她:“近日城內混入幾名形跡可疑的女子,據說是裘國派來的臥底,此事危及陛下安慰,還請將軍讓我等搜查一番。”

辛竺讓韭桔讓開,掀起車簾讓楊指揮使檢查,他探頭朝裡麵瞟過一眼,發現裡麵坐著個男人,正呼呼大睡中。

楊指揮使問她:“這位公子是?”

辛竺回道:“新的男寵,楊指揮可搜查完了?”

他點頭,隨後揮手示意放行。

車輪再次滾動,馬兒跑的愈發迅猛,似乎是在賭氣發狂。

韭桔身子往靠,手一伸撫摸馬背,嘴裡唸叨著:“剛剛對不住了,馬兄。”

車內,李成羨還在閉眼睡著,辛竺用力一腳踢了過去,他疼的叫出聲來;“哎呦!

辛竺得意說:“讓你裝。”

李成羨看她這副模樣,不僅冇生氣,還傻樂道:“嘿嘿,辛兒不生為夫的氣啦?”

她又是臨門一腳,李成羨躲閃:“男寵自然是要討好將軍的,你說是吧?”

辛竺理虧,轉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李成羨疑惑問:“你是要去熙梅坊?”

辛竺慢悠悠回覆:“嗯,你跟我一同去吧。”

李成羨點頭答應,隨即又問:“你去熙梅坊乾嘛?不隻是陪他們飲酒作樂這麼簡單吧?”

還未等她回覆,馬車就已停下。韭桔在外麵隔著一層紗簾輕淡道:“將軍,到了。”

拉開車簾下了馬車,三人佇立在熙梅坊的門口處。

人熱的恍恍惚惚,看見小二迎了出來。

“呦,今日這坊與往常有點不一樣呢。”李成羨臉上的憂愁絲毫不想掩飾,似是知道些什麼。

辛竺冇理會他,把視線轉到小二身上,隻見小二滿麵笑容,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一邊往裡招手,一邊客氣的說:“是辛將軍嗎?外麵熱,快進去乘涼吧。”

她問小二:“四王爺和九王爺可在裡麵?”

小二回了個在,轉頭就往裡麵趕去,三人跟在他的身後。

踏入院門時,彷彿有道無形的水牆,隔絕了外界熱氣。穿過掛滿風鈴的長廊,長廊儘頭,被一條條用柳枝做的簾子擋住,簾子後麵,幾個丫鬟正在清掃院裡落葉,時不時看向樹上聽蟬鳴,一片涼意安寧。

韭桔看著這院子,得意的說:“這名傳天下的熙梅坊也不過如此嘛。”

她許是方纔冇聽見,又問小二:“對了,四王爺和九王爺哪兒去了?還冇到嗎?這也太慢了吧。”

小二笑而不語,朝那幾個丫鬟訓斥幾句後才樂嗬道:“姑娘莫急,請隨我來。”

他走至院角,跪在地上,用手撚去石板上的花和藤蔓,再使勁往上搬開,是一間地室。

四人下了地室,眼前又是一條很長且封閉的走廊,火燭在一旁燃著。韭桔有些不耐煩了,乾脆小跑了起來,辛竺讓她慢點,她不聽。

韭桔在儘頭處累的氣喘籲籲,背靠著一扇門坐下,坐了會兒,看見他們來,她才站起身推開那扇門。

寒氣瞬間襲來,小二說這是冰窖,韭桔問他:“冰呢?”

他說冰在櫃子裡呢。

剛走進去,冰窖對麵那道門後就傳出細微歌舞聲,想必是四王爺他們。

幾人觀察著冰窖,除了那倆櫃子冇有其他東西。兩邊的櫃子被金鍊子鎖住,想要強行破開怕是不可能的。趁著小二去開門的功夫,辛竺和成羨偷摸走近左邊櫃子,瞧著外邊有縫隙,看不太清楚。

韭桔在旁邊一動不動,等小二開了門,光線如流動的琥珀般照射進來,昏暗的房間瞬間明亮,韭桔這才反應過來,湊到她耳邊聲音顫抖地說:“將......將軍,櫃子裡麵有雙眼睛,還在動呢,他......他正盯著我看。”

辛竺瞟了眼右邊櫃子,輕撫韭桔的肩,挽著她的手臂安慰道:“你眼花了而已,彆自己嚇自己。”

其實心裡都清楚,裡麵的東西絕對不隻是冰塊這麼簡單,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強壓內心恐懼。

那扇門後麵——熙梅坊主場,歌舞齊聚。

他們從冰窖裡出來,一眼就能看個完全。在屋子中心,是個蓮花台,台邊被水圍著,台上七個舞姬在紅紗飄影裡舞劍,左邊幾個男人臥在金絲榻上看著她們,四王爺就在其中。

他的姿勢甚是妖嬈,托著腮淺笑,另一隻手拿著扇子輕輕擺動,再看上衣脫得隻剩一件,如朦朧白紗罩體,露出一側肩膀與胸肌。

辛竺竟在一個男人身上看見風情萬種四個字。

但想來也不奇怪,四王爺本就是個浪蕩子,兩年前陛下封他為太子,在迎娶太子妃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婚滿不過三月就將第一任太子妃給休了,太子妃雖是富貴人家,但跟皇室比起來,如同螻蟻,敢怒不敢言。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冇有女子敢嫁給他,再後來,也就是兩個月前,張丞相的女兒張婉兒從外地回來。她待女子溫柔,待男子卻是凶狠至極,她知道自己這樣是難嫁出去的,索性平日裡就裝作一副柔弱溫婉的樣子,剛巧不巧,太子上了鉤,等他知道時,已經和張婉兒定了親,就在下個月成婚。張婉兒霸道無比,太子不敢反駁,隻能忍著唄。

回看熙梅坊,往右邊望去,是張丞相張宗渝和右統領許筠,兩人端坐在榻上飲酒說樂。

九王爺呢?他在亭閣那兒呢,坐在美人靠上與男人閒聊,聊的正歡時,那個男人突然湊上前去,握住九王爺的手,似是要說些什麼,九王爺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瞪他,見他欲言又止,九王爺便生氣的轉過身去,不再與他說話。

李成羨默默移開了眼,又掃視一圈,看著這地形和室內結構。

紅樓依山而建,懸掛於壁上,下麵是溪流,溪流那邊是片茂密竹林,將整個熙梅坊擋住,徹徹底底的與外界隔離。

夏季雨水頻發,說下就下,亭閣那邊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溪流上。

李成羨皺著眉抿著嘴對辛竺說:“這可不好逃哦,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等人開口,他已牽著她的手往冰窖裡走,腳剛邁出幾步就聽見四王爺的聲音在後麵喚著。

“呦,辛將軍既然來了,為何還要走呢?”

兩人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著他,他還是那副姿態。

來就來了,怕什麼,索性直接過去,李成羨想攔著,她卻使了個眼色讓他滾一邊去。

走過去坐下,李成羨倚靠在她身後的右側柱子上,韭桔則找了把椅子坐於冰窖門口。

這時四王爺坐起身來,散亂的幾根碎髮,露出的胸肩,高挑的身材,風情萬種中又不失陽剛。

發覺四王爺在打量著她,轉過頭去,他也剛好靠近,倆人距離對方隻有幾寸寬,眼睛對視著,辛主想往後移,他卻不讓她動。

四王爺想親她,眼看就要上嘴,辛竺摁住他的肩膀隨後一個巴掌甩過去,扇的很響,四王爺的臉瞬間泛起紅暈,看得巴掌印留在上麵。

房內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女舞姬卻絲毫不受影響,一舞又一舞的跳著。

亭閣那邊正在賞雨的九王爺也聽見動靜,走過來問:“四哥,你臉怎麼紅了?還...還有一個巴掌印。”

九王爺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知道那是被女人打了留下的,又開口詢問:“四哥,是哪個女人打的你,你如實回答,我去替你報仇,保證把那個壞女人打的鼻青臉腫。”

哪個女人會平白無故打他呢?自然是他自己去輕薄了人家,九王爺轉念一想,神情緊張起來。

“不對,難...難道是張婉兒來了?哎喲,那個母老虎還冇過門就這般待你,這要是成了親,四哥你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坐在對麵的張丞相聽到這番話後可謂是怒火中燒,站起身往這邊走來,他用手指著,聲音還帶著怒氣衝九王爺叫喊:“好你個毛頭小子,就這般不待見我女兒?”

又轉過頭對四王爺說道:“她好歹也是個黃花閨女,芳華正盛,晟淩娶了她可有不滿?”

兩年前,二十歲的晟淩被封為太子,陛下讓張丞相輔佐晟淩,成為太子太傅,可晟淩實在頑皮,張丞相無可奈何,讓遠在外地的女兒回來治他。

晟淩從榻上下來,穿好衣服鞋子,向張丞相拱手行了一禮,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淩兒不敢,婉兒是個好姑娘,我待她很好,日後也是,此生都是,還望太傅不要生我和九弟的氣。”

晟淩一邊說著,一邊向九王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模仿自己。

九王爺進熙梅坊後便一直在亭閣那兒待著,中間的舞姬把視線擋住,自然是看不到張丞相坐在那裡。

他反應過來後,趕忙向丞相行禮道歉:“是晟兮說錯話了,請大人責罰。”

張丞相自是不屑與他這毛頭小子多說,調侃道:“哎呦我的小王爺,誰敢責罰你呀。”

張丞相說罷又給回了一禮,九王爺嚇得連忙去扶他起來:“不不不,是晟兮說錯了,待會兒回去便給婉兒姐賠禮,望丞相不要計較我這小輩。”

九王爺舉止雖然隨意,但禮儀尊卑卻還是曉得的。

“罷了。”張丞相說完,看見辛竺坐在後麵榻上,正悠哉的品著碧蓮酒。

辛竺不予理會,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來漫步亭閣處,張丞相跟上。

亭外雨紛紛下著,落在屋簷上的雨水被引流進蓮花狀的雨鏈中,沿鏈條優雅的被導向地麵,落水成趣,可觀可聽。

亭閣下麵是一條河溪,被雨水灌溉後從緩緩變成湍急。

她看著河對麵的那片竹林,自言自語道:“細竹細雨朦朧裡,血濺佳人...”

聲音由高到低,讓張丞相隻聽得清前麵半句。

後麵的許筠、四王爺、九王爺端著酒杯一同到亭閣賞雨。

許筠立在辛竺旁邊,四王爺九王爺則坐在美人靠上,側著身子品酒、聊天、賞竹雨。

辛竺轉過頭問許筠:“許統領,近日可好?”

他笑答:“一切安好,隻是...”

“隻是什麼?”

“那日你來找我,讓家父調動胥洲糧草一事,為何又突然不用了?”

許筠剛滿二十,話語遒勁正氣,臉龐俊郎,在一眾清秀子弟中,屬他最獨特,讓人看了一眼還想看。

辛竺回道:“那日臨時想起有事就先回去,回去以後問題便解決了。”

許筠抿了口酒:“那就好。”

她看著麵前被雨水打濕的茂密竹林,不知是在問誰:“可還記得這片竹林?”

張丞相搶先答話:“這不就是三年前的南屋嘛,那時這兒還冇有熙梅坊,腳下是片荒地,眼前這竹林間原先有座木屋,倒也是個避暑之地,如果不是因為他...”

辛竺利落轉過頭看他:“他是誰?”

張丞相皮笑肉不笑的迴應:“隻怕這天底下冇有人比你更熟悉他,將軍也彆為難老夫了。”

辛竺表情憂鬱,望向竹林右邊那座青山,青山被雨水滋潤,幾口泉水被灌滿,噴湧而出,流向河溪。

她問:“當年的事,你可還怪我?”

張丞相答:“往事已矣,再去追究又有何用呢?況且,那也不怪你。”

話完,椅在美人靠上的九王爺來了興趣:“張大人,你們是在說三年前的那樁案子嗎?正好無聊,不妨說來聽聽?”

坐在他身邊的四王爺插話:“此事天下九州四海皆知,唯獨你不知?真是奇怪。”

九王爺不屑,嘲他做了個鬼臉:“這每個說書先生講的都大不相同,我怎知道哪是真的。”

張丞相氣已全消,摸著鬍子侃侃而道:“既然九王爺想聽,那老夫便做一回說書先生。”

他準備講起,卻又突然看向辛竺,辛竺示意他但說無妨。

話起:“那時,我張謹義還有個結拜兄弟...”

亭閣下幾人賞竹雨,品清酒,聽往事,身後歌舞齊聚,快哉快哉。

-。韭桔點頭應著,隨即帶領侍衛走向那幾名女子。街邊,人群裡。那幾個女子對韭桔的到來置若罔聞,不僅未收斂自己的舉止,反而更加放肆地賣弄著風情,宛如含苞欲放的野花,迫不及待地尋求滋潤。韭桔先是上前甩出一巴掌連扇三個,還有一個動作很快,連滾帶爬躲到一臂寬的柱子後麵,韭桔快步過去把她拉了出來,又是狠狠一巴掌扇過去。四名風塵女子被打的懵圈,呆愣在原地。韭桔回到原地,裝作冇發生似的,接著怒喝道:“放肆!光天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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