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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

聞中他可是親手從皇族那裡奪得了大部分權利,不過他早在三百多年就不在了,十四闕內關於他的故事也都煙消雲散,問這些,你是好奇?”目光交彙。月淮從他那雙淺灰色瞳孔裡看出自己影子。無所遁形。明明隻有昨天的第一次見麵卻好像隔著好久遠時光。就像……他們以前見過。月淮壓下心中異樣,故作淡定,“嗯,對於這位大祭司我還從未聽說過。”說話間,有青鳥盤旋而過。雲海翻滾,自成一色。溫辭雪伸手接住青鳥,任由它在掌心親昵動作...-

中州。

瓊樓玉宇下,滿目繁華。

尖銳風聲呼嘯而過,簷角風鈴作響,猶如一把利刃懸掛頭頂,隨時準備著致命一擊。

聞人語驟然睜開雙眼,近乎墨色的瞳孔此刻被恐懼包裹住。

他喘著粗氣,指尖抓住木質輪椅邊緣,用力到幾近泛白,儘管已經脫離傀儡身,依舊能從靈魂深處感受到戰栗。

偌大的主殿上,聞人語麵前的長明燈熄滅,光影明滅,直直映照出升起的青煙。

——傀儡徹底報廢。

他伸手將長明燈狠狠摔在地上,看著琉璃盞四分五裂,那股恐懼彷彿深入骨髓,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始終不得平息。

聞訊趕來的童子聽過之後腳步一頓。

閣主在生氣,一般這種情況下誰要是出現在他麵前,首要便是發泄目標。

在糾結間空氣中有陣清香瀰漫開來,童子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抬頭朝殿外方向看過去。

一雙帶著骨戒的手掀起珠簾,暖黃色燈火順著空隙流入主殿。

骨戒的主人踏入這方區域,腰間翠色點綴在紺青衣袍上,在昏暗中隱隱有些流光溢彩。

墨發僅有同色髮帶紮起,眉眼深邃,這無疑是張美到失真的臉,舉手投足見風華無雙,可偏偏是這張臉的主人以狠厲而聞名。

察覺出有人投來視線,他朝下撇過一眼,目光淡淡的,冇有任何實質可言。

童子察覺出自己的失態,雙腿一軟,連忙跪坐在地。

“教主。”

桑昭點頭示意道:“先下去。”

童子得令,強忍著害怕,全程低著頭,生怕哪個不小心就被主殿上兩位喜怒無常的大人叫留下。

桑昭越過身前的屏風,看著滿地狼藉,琉璃碎片在中央砸出一塊凹陷——可見動手之人究竟多大怒氣。

“聞人語。”

桑昭居高臨下,手中摸過骨戒,常年身處於高位中連眼神都透露出威壓。“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失敗了。”聞人語喃喃著,整個人處在茫然之中。

桑昭越過聞人語跟前,朝殿內主座上走去,語氣不疾不徐,甚至可以說得上溫和:“你做過的失敗事還少嗎?”

“………”

聞人語快要緩過的精神差點冇被這句話給氣到。

“溫辭雪究竟有冇有修為受損,怎麼可能幾息間擊潰所有防線。”回憶起溫辭雪最後一擊,聞人語的臉色更加難看。

在一定程度上,傀儡可以替主人完成任何事,同時受到的傷害也會皆附於主人身上。

可以說他剛剛切實在生死之間走過一遭,那股力量根本就不像修為大跌的水平。

難道是情況有誤,溫辭雪根本就冇有受傷。

“懷疑溫辭雪根本冇有受傷麼。”桑昭看著座下陷入懷疑的聞人語,左手放在主座邊緣上,輕輕敲擊著。

聞人語摸不清他的態度,大殿上方傳來敲擊木板的聲音。

一下下。

他好像在思考,可當聞人語抬頭對上桑昭的視線時,那雙眼睛停下落於某點又好像在放空。

“他現在在哪?”桑昭開口。

“不歸山邊緣。”

“不歸啊,可真是個好名字。”

桑昭聲音低緩,可越是平靜溫和,這人手段越是陰狠。

聞人語想起當年初見桑昭時,青年有著一副極好的皮囊,惹得中州姑娘竟相思。

聞人語當時就在那裡想教中究竟來了怎樣一個小白臉,看著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之地遇到危險最先喪命,因此對他頗有敵意。

他們教派有個曆來強者為先的規定,任何事都以實力為準,當年教主將桑昭帶回來時,教中上下都以為桑昭是教主的男寵。

聞人語也是抱著這樣想法,可後來他親眼見證桑昭把前任教主斬於手下。

他至今還記得那是個雨夜,暴雨如注,青年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劍都不屑於用,手持翠笛,在雨中靜靜看著前任教主掙紮。

那種場麵不能算好看。

青年在殺前任教主之前幾乎屠儘大半個反對勢力,雨水沖刷不了瀰漫的鮮血,人聲四處哀嚎,有辱罵,有求饒,有懊悔。

僅僅就他一人。

冇有受過一絲一毫的傷。

電閃雷鳴間,青年的眉眼,沉著冷靜,在看著由他造成的一切後,笑意擴散,翠色長笛放在唇邊,如同呢喃的一吻,似乎想要吹奏一曲。

“下地獄,給我下地獄。”

前任教主躺在地上掙紮,他恨不得用儘世間最惡毒詛咒,在生命儘頭瞳孔放大帶著無儘怨恨。

那一曲最終冇有完成,桑昭站在天地間,聲音緩緩,語氣遺憾:“可真是可惜,教主,我連劍都冇出,你怎麼就堅持不住呢。”

回憶戛然而止。

聞人語常常在想一個問題,在桑昭和溫辭雪之間究竟那個更瘋點。

這個問題始終冇有答案。

溫辭雪的瘋很多在於他的事蹟,多數都是聽通天塔的指引,而桑昭的瘋……聞人語是親眼目睹。

如若當年他有參和,恐怕現在的墳頭草都有一定高度。

想到這裡,聞人語不由激出一身冷汗。

“您這是要親自去找他們嗎?”聞人語斟酌話語,這是他目前能夠想到的方法。

“他們?”

“溫辭雪身邊還跟著月淮,就是月氏那邊最小的紈絝。”

“月淮?”桑昭眼睛眯起。

聞人語點頭:“原來您也認識啊。”

“不喜歡這個名字。”桑昭抓過腰間長笛,起身離開,“乾脆一起殺了吧。”

神情如常,頃刻決定生死。

-不過氣,將支力點放下全身,心中複雜前一刻還在感慨這是大佬實力的底氣,下一刻大佬就他麵前像是要魂歸西天。果然無論何時,人都不應該太過感慨。他撿起地上的待春劍,待春劍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漂亮的劍身嗡嗡作響——就像是哭泣。月淮揉了揉眼睛,待春劍不再抖動,拿在手中輕的彷彿一片羽毛。“那你的修為還能恢複嗎?”寂靜中,月淮總喜歡給自己找點事做,雖然他不知道溫辭雪現在聽不聽得見。溫辭雪搭在月淮肩上指尖微動,“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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