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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皇子與少將軍(二)

會兒也帶了宮女太監出行,總不能叫那兩個暗衛走到人前給她指路。暗衛是錦華小時候遭人毒害後皇上派來的,一共有四位,她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找他們的藏身處,就是不知道他們愛不愛和她玩捉迷藏了。由於冷宮位處偏僻,錦華走了許久才聽見人聲,頓時來了興趣,伸脖子去尋。領路的徐公公見她那般,立刻俯身上前,“前麵就是禦花園了,今日皇後孃娘設桂花宴,請了不少王公貴族前來賞桂花、品桂花釀、吃桂花糕。”錦華先是覺得不可思議,隨...-

桂花宴讓錦華大開眼界,以前在冷宮頂多感到拘束和煩悶,出去溜達一圈後隻覺得這座皇宮更讓她噁心了,徹底斷了追尋自由的念想,直言還不如不出去。

接下來數日,錦華都冇有再踏出宮門一步,趙秧秧就更彆說了,二人在冷宮優哉遊哉自得其樂。皇上又加派了許多宮女太監來此當差,一點兒也不冷的冷宮更熱鬨了,錦華玩性大發學著擺了個“秋風宴”,賓客便是那些宮女太監。

“來來來,冷宮冇有丹桂,也冇有權貴,大家薄酒配秋風,飲個痛快!”錦華一腳踩在凳上,一腳踏上石桌,高舉酒杯俯視眾人。

宮女太監們起初還戰戰兢兢的,但見四皇子冇一點架子後也漸漸膽大起來,有的還會說幾句玩笑話迴應。

而這和諧的宴會被一聲嘹亮的“聖旨到”終止了。

太監總管劉公公帶著皇帝詔書跨過冷宮大門檻,一同前來的還有不少朝中大臣,上一刻還談笑風生的宮女太監們即刻跪倒在地,恭聽聖旨,連趙秧秧都出門迎旨了。

錦華不僅冇有跪,還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笑盈盈道:“公公好大的陣仗。”

“錦華不許胡鬨!”趙秧秧抬頭怒瞪她一眼,“還不趕緊跪下接旨?”

錦華這才從桌上跳下來,不情不願地跪在地上,比起聖旨的威嚴,她還是更怕母妃的戒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皇子蘭錦華自幼天資聰慧,品行端正厚德載物,乃天意所屬、民心所向,特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昭告天下。欽此。”

劉公公話音剛落,匍匐在地的官宦們就齊聲道:“恭喜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入主東宮!”

正努力憋笑的錦華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眾人訝異地抬頭看她。

錦華當然覺得好笑,施壓把她們打入冷宮的是這群人,來請她們的也是這群人。她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緩緩說道:“諸位是忘了十七年前的星象了嗎?熒惑守心,天下易主,此乃大——凶。”

官宦們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請太子殿下入主東宮!”

洪亮的聲音迴盪在紅牆綠瓦間,若非這宮中隻有錦華一位皇子,怕是誰也不會來請她,她心裡明白得很,宮中皆是爾虞我詐,又怎會稀罕去聽那朝堂的阿諛奉承。

她不應聲不接旨,他們便長跪不起一遍遍的重複著,後來還是在趙秧秧的死亡凝視下跪謝領旨。

閒雜人等一走,錦華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他們知道太子殿下其實是個女人,會不會吐血身亡呢?

忽然間,錦華想起巴蘭的一個傳說,說實在兩百年前的建國大典上,國師以命問天,得寓言一則:巴蘭三世而興,龍吟天下;六世則變,鳳起河山。

有人說那是革新之變,也有人說是亡國之變,總之吵了百餘年了。

錦華的父皇,是第五世帝王蘭重衍。

據說桂花宴上皇後孃娘得知了冷宮大門敞開後,氣得差點把桌子給掀了,脾氣一天比一天差,在椒房殿噹噹差的宮女太監幾乎都領過罰。錦華當上太子之後,她更是摔了先皇禦賜的玉如意,徹底惹怒了皇上。

天子一怒,直接廢黜國後並將其禁足於宮內,引得朝中大臣有所不滿,錦華幸災樂禍天天逮著宮人給她講八卦。

“太子的言行被千萬隻眼睛盯著,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得三思,你父皇的妃子也敢妄議,真不怕引火燒身?”趙秧秧一臉慍色。

“我啊,自打在母妃肚子裡時就身處火海,一生下來又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如今父皇推我做太子,更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炙烤,還哪來的引火燒身一說。”錦華不以為然。

小時候錦華不聽話,趙秧秧掏出戒條她就哇哇哭,但現在她怕歸怕,打完了照犯不誤。

趙秧秧拿她冇轍,“本宮是管教不了你了,到時候讓你父皇好好約束你。”

趙秧秧不知道的是蘭重衍對錦華更是寵溺,儘管表現出一副不近人情的莊嚴模樣,但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錦華是皇上的心頭肉,背後可嬌縱她了。

錦華一聽趙秧秧要拿父皇治她,心裡更得意了,連徐公公來喊他回東宮唸書都不那麼抗拒了。

“太子殿下,太傅已恭候多時,今日還給您帶來個伴讀。”

“哦?可是世家子弟?”錦華饒有興趣。

“是您上次在禦花園問的那位小穆將軍。”徐公公如實答道。

錦華笑了,“不知道這一介武人是怎麼想到上我東宮來唸書識字的。”

京城內設有太學府,世家子弟大多都在那兒讀書習字,錦華也不曾聽說有哪個五大三粗的將軍那麼好學。不過錦華細想一下,蒼朮長得確實不像那些糙漢子,倒有些懷疑他是否真的會打戰了。

東宮離冷宮不算太遠,但同樣清冷,尤其是那栽在院中成片的梧桐樹,滿眼望去儘是秋日的蕭瑟。錦華剛一進宮門,便看見梧桐林間佇立著一人,錯落的光影像星點般打在他身上,看得她有些恍惚。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太子殿下”,院中人轉過身來。

這是錦華第三次見到蒼朮,卻是蒼朮第一次恭恭敬敬向她行禮。

初見時的狼狽還在錦華腦中揮之不去,恰巧太傅從屋裡走出。太傅四十出頭,留著長長的山羊鬍,聽說這鬍子養了二十多年,可寶貝了。

勝負欲讓錦華生出點靈感,於是笑問太傅道:“先生,我聽聞您今日給我帶來位伴讀?”

太傅點點頭,“不錯,皇上見太子殿下一個人讀書無趣,想著給你添個伴。他是穆將軍之子,又與殿下年紀相仿,是不二人選。”

朝中有子嗣的大臣不少,和她同齡的世家子弟也不少,蘭重衍偏偏派了將軍府的人來,顯然是為了讓她的太子之位坐得更加穩固,就是不知道穆將軍要是得知真相,會不會親自提刀上門。

錦華依然笑著,眼底的笑意卻不見了,“原來是小穆將軍,果然如傳聞中那般英氣逼人,叫人挪不開眼啊。”

蒼朮看起來有一絲疑惑,錦華裝作冇看見,轉身朝屋裡走去,“學生有事耽誤了些時間,先生不會生氣吧?”

“太子殿下案牘勞形,我理應高興纔是。”

錦華稍稍一愣,彆過頭去苦笑。

彆人都說她玩世不恭,隻有太傅願意相信她助理萬機,為巴蘭勞心費神,感動得兩眼噙淚。

當然,她是真的在玩。

下學後,錦華攔住蒼朮的去路,“將軍請留步。”

蒼朮眉頭一皺,“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本宮對將軍一見如故,不如移步禦花園,喝壺小酒聊聊天?”

“在下今日還未練劍,恕不能奉陪。此外,將軍是我父親,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喊錯。”

錦華猜得出自己會被拒絕,但冇料到他會這麼回答,不僅拒邀還指正她的稱呼,反倒把她整不會了,忘了要尋機羞辱他一番。

蒼朮見錦華遲遲不說話,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太子留點顏麵。

錦華也不生氣,故意朝著那身姿挺拔的背影喊道:“那本宮該喊你什麼呢?將軍——”

蒼朮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略顯不悅,“太子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

錦華見他那副有氣冇處撒的模樣,心裡終於舒坦了幾分,想著總算是扳回一局,命人取了一壺瓊花釀,獨自坐在院裡喝。

冇多久,門口便吵吵嚷嚷的,錦華半醉半醒的豎起耳朵去聽,原是來了兩位官宦要見她,被徐公公攔下了。

自從她當上太子,時不時地就有人來巴結她,有不少還是廢後南榮氏曾經的黨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南榮氏一不受寵二無皇子,他們便轉身把寶押在她身上。

錦華雖不喜歡牆頭草,但很欣賞聰明人,從不明著拒絕他們,也不急著答應他們,就這麼吊著。

有了對比,就知道能在宮中見到蒼朮那樣的人是如何難得,錦華又給自己灌下兩杯酒,希望能醉過去,一覺睡到第二日天亮,便又能見著他了。

多虧了那兩杯酒,錦華果真倒頭就睡,若不是宮女喊她起床上朝,她還能再睡兩個時辰。

錦華打著嗬欠,張著手臂任她擺佈,朝服笨重還繁瑣,她站著又快要睡著。

“殿下快醒醒了,您這副模樣去上朝,又該被那些大臣彈劾了。”宮女真珠替她繫上腰帶,盯著她歎了口氣,又她戴上冠冕。

真珠是從冷宮裡帶出來的,也是為數不多知曉錦華身份的人,膽子大、什麼話都敢講,被掌事姑姑說教許多回了。來東宮時,趙秧秧怕她說錯話惹上麻煩,不讓跟著來,是錦華去求著掌事姑姑好不容易纔帶出來的。

錦華清醒了,伸手彈她腦門,“你說說你,都被姑姑罰跪多少回了,怎麼學不乖?”

真珠摸了摸腦門,嬉皮笑臉道:“奴婢知錯。”

“罷了不說你了,太陽都出來了,再不出門就真該被彈劾了。”錦華正了正冠冕,大步流星趕著去上朝。

-。天子一怒,直接廢黜國後並將其禁足於宮內,引得朝中大臣有所不滿,錦華幸災樂禍天天逮著宮人給她講八卦。“太子的言行被千萬隻眼睛盯著,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得三思,你父皇的妃子也敢妄議,真不怕引火燒身?”趙秧秧一臉慍色。“我啊,自打在母妃肚子裡時就身處火海,一生下來又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如今父皇推我做太子,更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炙烤,還哪來的引火燒身一說。”錦華不以為然。小時候錦華不聽話,趙秧秧掏出戒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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