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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杯放迴路過侍從的盤裡,臉龐顯露出一種健康的紅潤。突然,一個棕發的男人停在她們麵前。“這是加爾海森公爵的兩位千金吧?讓我想想,這位比較成熟的是西爾維亞?”他停頓片刻。“冇錯。”維拉立馬換上社交型假笑。阿比蓋爾偷瞟了兩眼身旁的維拉,大腦飛速運轉,稍等片刻,維拉和這位先生認識嗎?“至於比較稚嫩的這位,應該就是阿比蓋爾了。我曾聽人講過你的琴技十分高超,冇想到你居然如此年輕。”男人嘴上雖說的是阿比蓋爾,目光...-

真是一對璧人啊。如果忽視掉歐瑞莉公主那強顏歡笑的表情和鄰國王儲癡傻長相的話。

十二歲的阿比蓋爾坐在觀眾席上,抬頭望向禮壇上的二人。教堂環繞著《婚禮進行曲》的樂聲,為了慶祝兩國王室喜結良緣,鄰國的作曲家對旋律稍作了改動,混入了兩國國歌的旋律。她強忍住打哈欠的**,背靠在長椅上。一個十八歲的美麗姑娘,僅僅因為自己的身份和□□勢就要被迫嫁去關係緊張的鄰國。她發自內心地替她鳴不平。

“根據上帝神聖的旨意,你,德拉弗雷的歐瑞莉公主是否願與王太子威爾海姆締結婚姻關係,共同生活?有生之年,你是否會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不論健康還是疾苦,是否願意捨棄一切,永遠對他忠誠?”

阿比蓋爾看見歐瑞莉微微側過頭,將視線投向大教堂的門口。莫非今天有經典的搶婚情節發生?她轉過頭,和長姐維拉交換眼神,在這一刻她們心意相通:與公主從小結識的騎士為了阻止公主走向不幸的道路,冒著受人唾棄的風險搶婚,這簡直就是羅曼小說裡纔會發生的事情。或許隻有突然掉落的水晶吊燈能挽救歐瑞莉的自由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保持沉默的舉動過於失態,歐瑞莉又看向就在眼前的威爾海姆,努力地揚起下垂的嘴角。

“…我願意。”

人群爆發出如雷的喝彩歡呼聲,威爾海姆一顫一顫地為她戴上結婚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歐瑞莉眼眶中的淚光更加明顯。王公貴族們的掌聲不是獻給這對所謂的幸福新人的,而是獻給“無私無畏”的歐瑞莉的。歐洲上下無人不知沃施尼裡的王儲威爾海姆天生弱智,貴族們一般稱呼他為“善人”,將他比作奧地利的前皇帝。阿比蓋爾突然想起維拉之前跟自己講的傳言:一向溫柔體貼的歐瑞莉在知道自己要嫁給威爾海姆後,當著全家人的麵尖叫著她要去投湖,卻被她父親禁足在臥室一個星期。

阿比蓋爾側過頭,維拉的臉色異常地蒼白,祖母綠色的雙眼平靜如一潭死水:“今天嫁給不喜歡的人的是歐瑞莉,說不定明天那個要承受相同命運的人就是我……”阿比蓋爾將手覆在姐姐柔軟的雙手上,溫熱的觸覺讓她產生了被融化的預感。

賓客們陸陸續續地追隨這對新人走出大教堂。維拉在胸前用手畫了個十字:“願主保佑可憐的歐瑞莉!”阿比蓋爾輕歎,重複了一遍維拉的動作,在心中暗祝歐瑞莉一切順利。她提起裙襬,回過頭,象牙般潔白的聖母像沐浴在豐潤的蜂蜜色光芒中,窗上的彩色玻璃閃著星星點點的熒光。“阿比蓋爾,彆發呆了。”維拉挽起阿比蓋爾的手臂,拉著她走出大教堂。她渾身哆嗦了一下,刻意又緩慢地拉開與維拉的距離,直到兩個人手肘相隔一拳距離。

維拉與阿比蓋爾共用一輛馬車。兩人並排而坐,靜靜聽著馬蹄有規律地敲打著沃施尼裡的土地。阿比蓋爾皮鞋內的腳趾都蜷縮起來,望向窗外的風景。這可是她第一次到沃施尼裡,在出發之前她已經將旅遊指南翻得破破爛爛,到達這裡後還隨身帶著那本飽經風霜的旅遊手冊。她得好好享受異國風光。在城市規劃圖上,大教堂位於沃施尼裡首都區中略為偏遠的地方,周圍的綠植設計都由宮廷園丁一手包辦,還毗鄰天然湖泊。幾縷暉光穿過層層樹蔭揮灑到她手心上。她閉上眼,仔細感受著春日的恩賜。

她注意到載著歐瑞莉和威爾海姆的馬車駛向了通往主城區的道路,他們先要去接受民眾的祝福。假如聽到“新婚快樂”這樣的話,歐瑞莉會作何反應?露出一個完美的、符合禮儀的假笑嗎?即使探討這個毫無意義,但如果今日的歐瑞莉就是明日的維拉,就是後日的她呢?她無法接受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她無法繼續想下去,搖搖頭,把雜七雜八的想法驅散出大腦,又換上平日的木然麵孔。馬車停在王宮稍微隱蔽的入口,阿比蓋爾雙腳發抖著走下馬車,一旁的維拉充當她的柺杖。維拉低聲對她耳語:“等下和新人賀喜時記得要微笑。”她不勝其煩地點點頭,實際上左耳進右耳出,她最大的敵人之一便是社交禮儀。

“萊奧和其他人去哪了?”

她冇有到過沃施尼裡的王宮,但不免還是對它的豪華感到有些侷促。因為天性羞澀,她從小就極少參加社交活動,她父親深知逼迫她去和宮廷貴族們打交道不會有好結果。穿著華麗絲綢衣物的男男女女或起舞或交談,適齡的紳士淑女們則以獵人姿態出冇於人群,玻璃高腳杯的碰撞聲、酒精流淌到杯子裡的聲音、貴族們試探對方家境的交談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地板反射著幾近刺眼的燈光,樂師賣力地吹奏著華爾茲舞曲。真正的舞會還冇開始,但它也冇法比真正的舞會好到哪裡去。阿比蓋爾突然有些頭疼。

“萊奧啊……估計跑去跟某個美麗的貴族小姐**了。說不定我們家能多一位來自沃施尼裡的女士。”維拉接過侍從盤上的香檳杯,輕抿了一口,但仍緊鎖著眉頭。

“他又在自我推銷嗎,”阿比蓋爾撇撇嘴,“真是佩服他。跟他不一樣,我受不了人多的地方。”兩個人慢悠悠地移動到宴會廳的角落處,找了一處有軟沙發的好地方歇息。維拉單手輕晃高腳杯,專注地盯著杯中的澄黃色液體:“他說不定迫不及待地想結婚,然後繼承爵位呢。”不到半分鐘,又有半杯香檳入了維拉的胃。她順手把空杯放迴路過侍從的盤裡,臉龐顯露出一種健康的紅潤。

突然,一個棕發的男人停在她們麵前。

“這是加爾海森公爵的兩位千金吧?讓我想想,這位比較成熟的是西爾維亞?”他停頓片刻。

“冇錯。”維拉立馬換上社交型假笑。阿比蓋爾偷瞟了兩眼身旁的維拉,大腦飛速運轉,稍等片刻,維拉和這位先生認識嗎?

“至於比較稚嫩的這位,應該就是阿比蓋爾了。我曾聽人講過你的琴技十分高超,冇想到你居然如此年輕。”男人嘴上雖說的是阿比蓋爾,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維拉。阿比蓋爾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她又莫名其妙成了男人們向她姐姐搭訕的工具之一,甚至連話術都千篇一律,他們都希望對她的誇獎能提高維拉給自己的打分。

維拉乾笑幾聲,展開手上的紫色摺扇,遮住了自己的臉:“德博蒙特侯爵真是好眼力。阿比蓋爾的確很擅長彈琴,但這孩子很怕生,總是羞於展示。看來今天她是冇法滿足您的願望了,很抱歉讓您失望了。但您起碼能欣賞沃施尼裡優秀的宮廷樂師的演奏,他們往往比一個小女孩更加專業。”

“能見到您這樣動人的女士,我並不感到失望。”

人太多了。阿比蓋爾深吸一口氣。她應該在沃施尼裡的歌劇院裡欣賞瓦格納的《飛翔的荷蘭人》,或者去有幾百年曆史的書店尋找神秘的古蹟,而不是在這裡浪費自己寶貴的自由時光。她再也不想參加任何宴會了:不僅要清晨早起編頭髮穿衣服,還得假裝友善地參加無謂的典禮和活動,這或許就是成為貴族的宿命吧?她此時此刻她最大的願望不是失去貴族身份,而是用千噸萬噸的炸藥將宴會廳、王宮、沃施尼裡甚至整個歐洲整個地球炸成一片廢墟,把那些虛偽的熱愛誤舞會的貴公子貴小姐們都炸成一段段人體殘骸,這樣才能剷除她的恐懼之源。問題是她具體需要幾噸?花費是多少?假如費用超出預算,她怎樣才能補回差值?

“阿比蓋爾?”

她滿臉怨憤地沿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好奇到底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與出了名怕生的第二位加爾海森公爵千金搭話,卻意外撞上一雙湛藍的眼。

-裡去。阿比蓋爾突然有些頭疼。“萊奧啊……估計跑去跟某個美麗的貴族小姐**了。說不定我們家能多一位來自沃施尼裡的女士。”維拉接過侍從盤上的香檳杯,輕抿了一口,但仍緊鎖著眉頭。“他又在自我推銷嗎,”阿比蓋爾撇撇嘴,“真是佩服他。跟他不一樣,我受不了人多的地方。”兩個人慢悠悠地移動到宴會廳的角落處,找了一處有軟沙發的好地方歇息。維拉單手輕晃高腳杯,專注地盯著杯中的澄黃色液體:“他說不定迫不及待地想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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